※短篇
※純屬虛構
※『』中的文字都是歌詞
※歌詞源自文学者の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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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笨拙。」
「什麼?」
──笨拙地說不出我喜歡你。
「叔父!你又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緩緩地睜開眼,紅髮少年露出責怪跟憂慮的神色伸手將滑落的毛毯蓋回身上。
「啊...抱歉。」看見那金眸中的惶恐,他幾欲脫出口的話語轉為輕快的安撫。
黯淡無光澤的橙色眼睛定定地凝視窗外冰涼的水銀燈,更想穿過漆黑的雨幕中看見誰。
『讓我將言詞獻給你吧』
『將與我內心同樣的憂鬱寄託於文字裏』
『要寫得有得美妙才能傳達給你呢 』
胸口的不適感令他無力卻劇烈的咳嗽著。
「沒事吧?要不要去叫醫生?」少年緊張地拍拍那衰老瘦弱的身軀,那樣關懷的眼神令自己內心一暖。
「沒什麼大礙...或許是最近天氣遲未放晴的關係,老毛病發作了。」輕描淡寫的訴說越趨嚴重的病症,他蒼白的臉揚起溫暖的笑容。
『兩把略帶距離的傘子流下眼淚』
『無法聽到你的聲音』
『因為被雨聲掩蓋過去了』
那雙再無神采的眼直直地看向冰冷的窗外。
渴望透過那溼漉的夜色,找尋相隔不遠、彼此在傘下相對無語的時光。
『初次戀上了某個人』
『你亦一定察覺到了吧』
『將令人心痛欲裂的悲傷寫成信件吧』
甜美的令人窒息、心痛的情感。
那是如此的美妙卻又萬般揪心的時刻。
就連終日落下的雨滴也顯得不那麼惹人厭,拍打在傘上的聲響成為他們之間的無聲交談。
貪婪的汲取每一分、每一秒的對視,只為了讓那人更加貼近自己的心。
...
然後呢?
被雨水打濕的信件就如同他顫動的心。
挽起粉色長髮的女子嫣然一笑,垂下綺麗色彩的美眸將信收入懷中。
無法抑制心跳鼓動的自己笨拙的傻笑。
兩人的身影宛若被雨滴激起的漣漪所打散。
『彼此相依的時光將要終結』
『是知道我們所剩下的時間』
『已經無多了嗎』
『閉上眼睛的你低聲語道』
『「若你在最後能實現我的願望的話那就將那天的信交給我吧」』
『...你就只是留下這麼一句話而沉睡了』
在無人的陰暗房間,他聲嘶力竭地哭泣。
那是無數次日日夜夜折磨自己的噩夢,但他無論怎麼都無法再回到那場無止盡的大雨中。
無法再見到那張深切思慕、愛戀的容顏。
──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但至少...
『逃避不去寫出真心 』
『我是一名無力的文學家』
『要將這一切敍述出來是為了「誰」』
『是為了誰呢?』
慘白無血色的手顫抖著握住羽毛筆,用著淺橘色香水信紙緩慢的、緩慢的書寫著。
『所以至少在再次遇上你之時』
『讓我將下文交給你呢』
一封、兩封...
致她、以及他。
『在揮筆書寫之時窗外』
『傳來雨聲』
清晨的雨聲在僻靜之餘帶來莫名的安寧感。
長期遭受病痛啃食而憔悴的俊臉在東方破曉之際漾起燦爛奪目的笑靨,夾雜著幾絲灰白的暖橙髮色在柔和的光芒中閃閃發亮。
在羽毛筆停止擺動時,那纖弱的手也隨之滑落。
靜靜的、彷彿沉睡般...
站在房門口的紫髮男人卻已經明白,他再也不會睜開那對總是帶來溫暖的眼眸。
無視心臟劇烈的疼痛,他氣息不穩的走到那張放有兩封信的書桌旁。
那凌亂而不損優美的字體是無比熟悉的筆跡。
鎮定的、冷靜的打開指名給自己的信,男人如雕像佇立著。
良久,他微扯嘴角。
最終無言的任由淚珠滾落。
寒冷的細雨不知何時放晴,金黃的柔光照耀著寂靜的空間。
無人的大街上。
在刺目的光輝中,橘髮男子急急忙忙的跑向身著一襲櫻粉色禮服的女子身邊。
這次絕對不會再膽怯了。
「請收下吧。」羞澀地將淺色的信交出,他明亮的眼珠倒映出秀麗臉龐所勾勒出的溫柔神情。
請傳達到吶。
──笨拙的我,深深的喜歡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