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染

※完全爆字的葡萄育兒記終於完結了｡･ﾟ･(ﾉД`)･ﾟ･｡

※可搭配恍若晴空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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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向來不假辭色的魔王大人首度用著扭捏並且困惑的語氣喚住自己，這令她感到訝異。

「怎麼？遇到什麼煩惱了？」默備感興趣的跨坐在餐椅上，阿謙竟然沒有出口責備自己，使的她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這位無所不能的惡魔變得如此不安。

「你說...」

「嗯？」正啜飲著茶水的少女應聲。

「我是不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彆扭不已的表情顯示著他對於這問題感到無比羞恥，尤其是在看見默的反應後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噗──」十分不客氣地把水給噴出來，「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咳嗽完之後就是一串不用換氣的笑聲，默瘋狂地拍桌大笑。

「笑什麼笑啦！」紫髮青年暴怒拍桌...已經搖搖欲墜的桌子就這麼去了。

「魔王大人，家裡還是換個鐵桌吧？比較耐用呢。」

「...只要你滾出去我想家裡的桌子就不會再受害了。」

「真過分。」

相較於家裡的熱鬧，剛從國中放學回來的若暘安靜地站在門外。

隨著自己逐漸長大，他開始明白，並糾結於對自己不聞不問的親生父親及非親非故、卻如同真正的爸爸一般努力地給予關懷的、的...

哥哥嗎？叔叔嗎？

不對。

都不對。

應該是、應該是更重要的位子...！

「小鬼，站在門外不進來做什麼？」一腳將呆愣的若暘踹進屋內，將烏髮綁成低馬尾的少女懶懶地笑道。

「...」完全吃土狀態的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這粗暴的女人。」白了默一眼，阿謙蹲下身來查看少年的傷勢如何。

「我、我沒事。」刻意的迴避他的碰觸，若暘低著頭匆匆跑入自己的房間中。

失落的情緒浮現在那雙黯淡的紫哞中，阿謙看向空蕩蕩的手，宛若希望再看見那小小的孩子窩在懷中開懷燦笑的模樣。

若有所思的黑色眼珠望向他消失的方向。



「嚇！」淡橘髮色的少年驚嚇的滾下床，對著突然出現在房裡的默瞪大了眼。

「果然魔王大人的神經比較堅韌呢...沒關係，多多經歷幾次你應該就會習慣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無視於若暘無言的視線，自言自語道。

「我說...你也常常這樣去驚嚇謙叔？」問出口後他想了想，「不對，他沒把你轟出來嗎？」依照青年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人的。

可惜自己似乎忘了眼前貌似無害的女孩子是來自遠古時代的超資深老妖怪。

「嘛，我時間點都抓得很好。」默偏頭想想，講出了個詭異的答案。

意思就是搶在被轟出去前順移出去就對了。若暘扁眼。

「這是樂趣~」

「你這是什麼惡趣味的樂趣啊。」他不禁吐槽。

「閒聊就到這，小鬼你差不多該告訴我最近到底在煩惱什麼了吧？」朝啞然的少年逼近，她危險的瞇起眼睛。

垂下眼簾，若暘明白任何隱瞞都逃不過這位平時總是懶散、在關鍵時刻卻意外可靠的女子眼中。

寂靜的空間裡只有著沙啞的嗓音低低的訴說著一切心事。

年齡越來越大，他也明白自己終究是要接受那位頹廢且沉溺於自己世界的爸爸。

那也代表著要回到隔壁的、真正的家。

青少年的患得患失讓若暘悲觀地想著會不會當自己回到那沒有溫暖的家生活後，那些關心、噓寒問暖...

是不是就會變成冷漠的臉孔？

畢竟他們都不是流有相同血液的親人，理所當然沒有義務一直照顧著他...

聽著同學們談論的話語，這些陰暗的想法開始如影隨形的在腦中盤踞。

自己無法想像當那兩對不同顏色、卻包含同樣關懷情感的眼眸露出殘酷無情的樣子。

只是想像就讓心臟痛得快死掉了一樣。

不要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我...

不要疏遠我。

若暘流淚著低語。

整個空間中只有少年哭泣的聲音。

「...真是個大笨蛋啊。」輕輕地抱著像孩子似大哭的他，「你從來都不是負擔，懂嗎？」默漾出淺淺的、溫柔的笑容。

「我們不會阻止你的決定，因為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所以...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吧。」

「我們都在背後支持著你。」

若暘哭得無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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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搬回去？」正要喝茶的紫髮男子訝然的注視神態煥發的少年。

「嗯，東西昨天就收好了。」

「會不會太快...」阿謙埋怨道。

「魔王大人這是在不捨嗎？」披散長髮的少女笑道。

「你閉嘴。」

「好兇啊。」

若暘笑著凝視吵吵鬧鬧的兩人，暖色的眼珠不再有迷惘。

他明白，交纏在身邊的羈絆是不會斷掉的。

就如夢中拍動著黑翅的秀美女性說的那樣...

一定，沒問題的。

扛起不多的行囊，若暘在惡魔溫和的眼神及默鼓勵的笑容中踏入屬於自己的『家』。

毫不客氣地踹開大門，他在頹喪不已的橙髮男人茫然的眼光下露出霸氣十足的笑。

「還不給我振作點！我是來照顧你這生活白癡的！」

一直都知道的。

為了在夢裡憂傷卻仍舊女王的母親，一定會讓笨蛋老爸振作起來的。

明媚的藍天下。

一步一步的，從過去走向大家都能真心揚起粲然笑靨的未來吧。

若暘笑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