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我有些擔憂的看著最近新聞所報導的事件。
傷害的事件頻傳呢……
有股不祥的預感。
而自己的不祥很快的化為活生生出現的噩夢。
緊緊握住朋友的手,我眼睜睜的看著幾個陌生人被曾經是自己同類的怪物撕裂。
跟著幾個朋友在災情擴大前趕緊離開變成煉獄一般的捷運站,以往熱鬧的街道變得格外清冷。
「回家好好待著,任何人敲門都別開,知道嗎?」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我一次次的叮嚀著。
遲疑了下,她最後仍是點頭答應了。
回到家裡,渾身發冷且顫抖的自己只是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發著抖。
浸染在血肉四散的臉孔及人們的尖叫和恐懼在腦中不斷重播著,像是在提醒著,這不是噩夢。
是真的有一種病毒能夠讓人類喪失理智喪失心魂的。
而它已從遙遠的未來到來。
嗚咽著,蜷縮在地板的我,一夜未眠。
隔日,捷運站事件的消息似乎被官方壓制下來。
生活看似回歸於平靜,但底下的暗潮洶湧只有自己隱約察覺到。
夜晚的街道不再有人逗留,宛若不夜城的都市漸漸沈默。
或許有人對於人們的恐慌嗤之以鼻,為了證明根本沒什麼好害怕的踏入黑暗中,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或許已經歸來了,只是以不同的形式。
我開始隨身攜帶刀子,並沒事就拿出來看一看。
第一次使用它的機會很快的就到來。
卻是在這樣的狀況下。
「……怎麼會?」自己困惑而受傷的問著,眼神無法自她及幾名少年好友身上離開。
他們的神色是一種純粹的茫然,無所自知的殘酷。
「……對不起。」伸出舌頭輕舔著嘴角的血,「我們,還是好朋友嗎?」還保留人性的少女,輕輕的問。
巍巍的,我握住那冰冷慘白的手。
靜靜的,她雪白的臉在黑暗中揚起微笑。
沒有人知道的,回歸於平靜的校園生活。
除了那不自然的體溫及毫無血色的臉龐,幾乎沒人發現他們的不對勁。
本來天真的以為就這樣了。
本來以為。
或許是太過心神不寧,自己竟然睡過頭,沒有趕上英文的期中考。
就算再怎麼焦急後悔,零分是已經確定的了。
不記得自己慌亂中說了什麼,只記得她似懂非懂、在傾聽後鄭重的點頭說知道了。
直到辦公室傳來尖叫聲,聞聲趕去的我,錯愕的瞪著倒臥在血泊中、失去氣息的英文老師。
「……為什麼?」
笑吟吟的舔舐著指尖的血液,她無邪可愛的笑著偏頭。
「因為你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啊。」語調輕快的撒嬌著。
「只要是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的喔。」
「——因為我們是朋友嘛。」